几个星期以前,我去了一趟邮局,不出奇地排在很长的一条人龙的末端,而且只有一个窗口开着营业。我需要通过美国邮政服务(USPS)邮寄一个包裹到欧洲,而且当天就要寄出,所以深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接受我必须等30分钟的事实。但是,我并没有埋怨地度过这半个小时,我只是把我那可靠的智能手机拉出来,就开始忙起来了。首先,我答复了几个简讯,然后处理了总是爆满的电邮收件箱,最后我登录了Facebook,看到了家人和朋友的最新消息。所以,我不但没有经历充满压力、焦虑或愤怒的30分钟,反而度过了富有成效(甚至有些许好玩)的半小时,这多亏了我的手机。
这也难怪,我在离开家之前会先检查是否带了三样东西:钱包、钥匙、手机。说真的,我没带任何一样就离开家,就和没穿裤子一样罕见,而且若是没有带任何一样的话,感觉就会像没穿裤子一样赤裸裸。坦白说,我从没真正想过这种行为,因为这些东西只是我出门的必需品,不管我人在哪里,它们都会为我提供钱、重要地方的访问权、信息、人际联系、娱乐、还有更多,从而帮助我应付生活中的大小事。有了这三样东西(加上我的裤子),我不管多长的时间,都可以几乎在哪里都能生存,甚至兴盛。
译者: 搬那度 原作者:Robert Weiss LCSW, CSAT-S 发表时间:2021年-05-22我对于智能手机所提供的连接与方便所感到的感激,可能算作一个病态。是的,根据最近的一项调查,我可能患有一个叫做“无手机恐惧症”(nomophobia)的疾患,意思是,当我不能持有或利用我的智能手机的时候,我就会焦虑、恐惧、感到压力。
不过,现在我听说,我对于智能手机所提供的连接与方便所感到的感激,可能算作一个病态。是的,根据最近的一项调查,我可能患有一个叫做“无手机恐惧症”(nomophobia)的疾患,意思是,当我不能持有或利用我的智能手机的时候,我就会焦虑、恐惧、感到压力。至今,研究人员倒没有提及我对钱包和钥匙的强迫性的需要。
若你还没听说的话,“nomophobia”(“no mobile phone phobia”的缩写)这个术语是在2008年的一项英国的调查中创造的。这项调查发现,53%的手机用户在无法使用他们的手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焦虑。还有之前提到的比较近期的调查,它尝试为了诊断无手机恐惧症而进行定量。在这项调查中,研究人员和大学生谈论关于智能手机的使用,并利用它们的答复,整理出一份20题无手机恐惧症调查问卷,项目如下:
如果没有通过智能手机不断读取信息,我就会感到不舒服。如果想在智能手机上查找资讯,但是无法做到,我会感到懊恼。如果无法看到新闻(如即时消息、天气等),会让我感到紧张。如果想使用我的智能手机和/或其功能,但是无法做到,我会很懊恼。智能手机电池用尽,会让我吓坏。如果充值用尽,或者每月数据用量顶限已达到,我会恐慌。如果没有数据信号,或者无法连接无线上网,我就会不断检查是否有信号或者是否有无线上网网络。如果不能使用智能手机,我就会害怕被滞留在某个地方。如果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查看智能手机,我会产生查看它的欲望。
如果我身上没带智能手机:
我会感到焦虑,因为我无法即时和家人和/或朋友沟通。我会担心,因为我的家人和/或朋友无法联络我。我会感到紧张,因为我无法收到简讯和电话。我会焦虑,因为我无法和家人和/或朋友保持联系。我会紧张,因为我不会知道是否有人曾尝试联络我。我会感到焦虑,因为我跟家人和朋友的持续连接就会断掉。我会紧张,因为我会从我的在线身份断开。我会不舒服,因为我不能得到社交媒体和线上网络上的最新消息。我会感到尴尬,因为我不能查看我的联系和线上网络的更新通知。我会感到焦虑,因为我不能检查我的电邮。我会感到怪异,因为我不会知道该怎么做。
参与者会被指示将每个项目评分,1代表“完全不同意”,7代表“完全同意”。总分20分为没有无手机恐惧症,21至60分代表轻微无手机恐惧症,61至100分代表中度无手机恐惧症,101分以上代表严重无手机恐惧症。
有趣的是,现有的有关无手机恐惧症的研究,包括以上所提及的研究,似乎认为焦虑是病态恐惧症的唯一需求,实则不然。如果是的话,那驾车时汽油用尽,对我来说也会是病态恐惧症;洗涤盆里有肮脏碗碟、不捡他们的狗的粪便的人、毒蛇、繁忙时间在洛杉矶的高速公路上驾车、还有一大堆东西,都是我几乎每天遇到的事,都会属于病态恐惧症。这就会意味着,我可能用得着和一位严谨的弗洛伊德派治疗师进行几年的深度精神分析。或者是要吃某种药了。
实际上,那些因为无手机恐惧症而嚷着的那些歇斯底里的人,可能是夸大其词了。他们将很正常的(甚至可称为预期的)偶然、情境驱动的焦虑标签为恐惧症。简单地说,这些研究人员(还有那些乐于顺水推舟的媒体)不是不晓得,就是选择忽视了这一点:特殊恐惧症的主要诊断标准,包括了恐惧、焦虑或躲避持续六个月或以上,以及它造成社交、职业或其他重要生活方面上临床上显著的干扰或障碍。换言之,我驾车经过离家附近的峡谷,手机讯号失控的时候感到急性短期的焦虑,不属于病态。我“必须”携带电池充满的iPhone 才能离家,也不属于病态。
尽管如此,有些人确实会经常感受到跟他们沉迷于智能手机有关的临床上显著的症状。这包括了那些带着手机上床睡觉、晚上醒来几次查看简讯、电邮、社交媒体更新等的人。当他们处在必须关掉手机或将之调至无声状态的社交场合(如教堂、婚礼、葬礼、电影、飞机等等)中的时候,他们的焦虑程度会飙升。他们简直不能忍受失去连接,就算是片刻也不行。他们也因为太过专注于他们的智能手机,所以往往会因为工作、学业、人际关系等等而挣扎。对他们来说,无法持有或使用他们的智能手机的恐惧,可能真的是病态的。
有些人也因为要满足某个强迫或成瘾(如电子游戏、赌博、购物、色情、交炮友、恋爱关系等等)而查看或使用手机。但是,他们不是对手机成瘾,而是对他们个别的行为成瘾。手机只是达到目的的工具。
这里有个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些因为智能手机而挣扎的人,只是所有用户的一小比例,不管他们的挣扎是因为无手机恐惧症,或者和强迫或成瘾有关。因此,就如大多数饮用酒精的人(即使有时会饮用过量)不算为酗酒,大多数使用智能手机的人(即使有时会使用过量)也不是病态地使用智能手机。况且,那些倾向因为数码科技而挣扎的人,就是那些不管什么场合都会在情感上和心理上挣扎的人。这可怪罪于基因倾向和环境状况的某种组合。换言之,那些真正无手机恐惧症的患者,或者利用手机满足强迫或成瘾的人,往往就是那些不管活在什么科技年代都会在生活中挣扎的人。不管有没有智能手机,他们也会面对问题。
对其他人来说,智能手机的科技一般上对生活的品质利多于弊。它以短短几年前还不可能的方式,让我们保持联系、读取信息、保持成效、娱乐自己。它在车程长的时候让孩子们忙着。它让我们能通知世界另一边的人,说我们的飞机延误,不需要在机场等我们,直到我们打电话告诉他们说我们终于到达为止。是的,它也可以让邮局的一次不能忍受的等待,变成了富有成效的半小时。由此看来,对我来说,在这些方便突然不见的时候,感受到一丁点的压力或焦虑,完全合理,也绝对不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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